二十年前她剜心镇蛊，如今魂儿还在地渊里熬着——”话音未落，他“刺啦”撕开衣襟，心口疤痕裂开一道缝，内里竟塞着条风干的蜈蚣尸，“陆道长的心头血，就是这么喂给尸王的！”

“要说最邪性的，还得数那三十三具青铜棺！”

老人从桌底拖出口薄皮棺材，棺盖刻着蟠龙纹，龙眼镶着赤色鱼泡。

他指甲一抠，鱼泡“啵”地破裂，淌出腥臭黏液，“前朝太监从棺里爬出来，蟒袍烂成絮，手里却攥着簇新的洋火铳！”

他抄起根竹管当火铳，对准听众“砰砰”虚放两枪：“铳管爬满尸虫拼的‘魏’字！

领头的老阉货——”老人突然掐尖嗓子，模仿太监阴恻恻的腔调，“‘陆道长，令堂的尸蛊滋味可妙？

’”暗处窜出个亲兵打扮的汉子，扛着口水晶棺模型。

棺中女子颈挂银锁，心口插着九根木钉。

“秦昭一见这银锁，眼珠子都快瞪出血！”

老人扯开衣领，露出条一模一样的银锁链，“她阿姐二十年前被炼成尸蛊容器，魂儿就封在这锁里！”

水晶棺“咔嚓”裂开，飞灰中钻出缕青烟，径直没入青灯。

绿焰暴涨，映出城墙上的血符——老人蘸着黑血，在案上画出蝌蚪状的符咒。

“陆青崖的黑血符，烧的是三千冤魂的怨气！

赤瞳罗刹的眼珠子‘噗噗’爆浆，老太监的胸口‘哗啦’裂开——”他猛地撕开胸前假皮，露出内里稻草扎的心脏模型，心脏上爬满红线虫，“这阉狗的心，是陆道长他娘的心头肉！”

五更梆子骤响，老人“咣当”踢翻桌案。

竹篾城墙轰然倒塌，露出地底巨大的炼尸鼎模型。

鼎壁嵌满颅骨，鼎内沸腾的血浆中浮着魏忠贤的金身像。

“陆青崖抱着尸王颅骨坠渊时，瞧见这金身像‘咔咔’裂缝——”老人抡起铁锤砸向金像，碎片中迸出无数草扎冤魂，“万千怨鬼撕咬阉狗，雷纹灌鼎‘滋滋’响！”

他突然抓起前排老妪的手按向鼎内，老妪惊叫抽回，掌心竟沾着腥红染料。

“地渊最深处沉着口西洋铜棺！”

老人从血泊中拎出口巴掌大的铜棺模型，棺盖刻满番文符咒，“棺缝里伸出的手——”他猛地将铜棺按在货郎胸口，“指甲沾的正是陆道长的黑血！”

货郎跌坐在地，铜棺“当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