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爱不爱已经不重要了,我连酸了的豆浆都不喝,凭什么要你这个脏了的男人?」
我语气沉静,心中积攒多日的阴霾一扫而空。
「青州百姓食不果腹,衣不蔽体,你作为朝廷派来赈灾的尚书郎,竟然不想着为百姓多做点事情,反而和镇国公世子夫人私相授受,你还说自己算个好东西吗?」
陆松杭气的直跳脚,当面撕了和离书。
纷纷碎屑落下,我决绝道:「我还可以再写一封给你。」
他身后,我长姐款款而来:
「谨颜,我和松杭真的清清白白,你不要耍小性子。」
「赶紧收拾一下回陆府,你在外这么多天,要是传出去坏了名声,连累了陆家,可怎么好?」
我语气森然:「长姐一口一个松杭叫的亲热,就不怕别人说闲话?」
「有辱家门的事情都被你们做尽了,还怕被别人说吗?」
长姐没想到我竟然直截了当下她的面子。
一双美目迅速湿热,拿着帕子连连拭泪。
「你如今,连长姐的话都不听了,是不是还惦记了你那早死的师兄?」
「我不许你提起他!坏了他身后事的安宁清净!」
长姐语气越发委屈柔婉,「三年前你成婚的时候,我和娘亲告诫你的话你都忘记了吗?」
「你嫁给了陆家,就是陆家的人,你要对你夫君恭敬爱慕,怎么还可以惦记别的野男人?」
她竟然把女子后宅惯用的那些腌臜手段用在我身上!
我被气的胸口闷闷:「你住口!」
「他不是野男人!是保家卫国,战死沙场的少年将军!」
陆松杭面色不虞,气的捏碎了我桌案上的茶盏,鲜血喷涌。
「你心里还记挂着那个死去的师兄?」
他浑身冒着冷气,仿佛是抓奸成功的男人,眼中凶狠之气蓄势待发。
「你说话啊,你是不是还念着你那青梅竹马的师兄?」
他这一副被戴了绿帽子的狰狞是怎么回事?
我有些倦怠,「你们真的太让人恶心!」
「明明是自己心虚,做尽苟合之事,还要空口白牙诬陷我?」
事到如今,看着面前这两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
我只恨不得在神医谷从未下山见过他们!
「我和师兄本就是青梅竹马,我们是被长辈祝福过的未婚夫妻。」
「你娶我的时候就知道的啊。」
我语气淡漠,如实陈述。
可心中又有浅浅不甘,我抬眸看向长姐:「长姐当年为何极力劝说我嫁给陆松杭?」
「我待字闺中,从未和他有过交集。」
「为何他却肯三番两次上门求娶我这个心死之人?」
「在你们眼中,我到底算什么?」
「是爱而不得的替身?还是送去安抚情郎的玩意?」
陆松杭怒极,额角青筋气得爆出来:
「放肆!这就是你和你长姐说话的态度?我们实在是太纵容你了!」
我面无表情迎上他高高举起的巴掌。
唇角一丝讥讽的笑容泄出:
「瞧,温文有礼的陆大人这是要对发妻动手吗?」
裹挟着***怒火的巴掌在距离我脸颊前一寸的位置停下。
我身侧,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高高大大掀长的影子。
「坏人转移话题的法子就是反咬一口,显得你更坏。」
一道沙哑低沉的声音从我头顶落下来,熟稔中透着极致的关切和无奈。
我不敢转身,怕一转身他就随风潇洒,只有腮帮子上剪不断的泪珠子滚滚落下。
身后之人丝毫不在意我的失态:
「颜颜,本来想等你顺利和离之后再现身的,但你被欺负了,实在看不下去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