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不动声色地离开了他的房间门口。

早餐被我扔在了客厅里，我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。

不一会儿，房门打开，儿子走了出来，手里还拿着一本专业书。

他看到我有些惊讶。

「妈……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？怎么也不说一声，我好出来帮你提提菜。」

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：「刚回来。」

他装模作样地扬了扬手里的书。

「我正要打算去书房学习呢，早上脑子比较清醒，正好多学习一会儿。」

我看着他手里崭新的书，没说话。

见我不说话，他凑上来一脸关心：「妈，你怎么了？不舒服吗？」

他撒谎撒得这么自然，见我脸色不好也神色如常，我突然觉得第一次认识这个儿子。

「昨晚没休息好，头有点晕。」

他坐在我身边，伸手在我太阳穴处装模作样地揉了揉。

「妈您辛苦了，都怪我，要不是因为我，你也不用这么辛苦，是我没有用，别***学读四年就能毕业了，不像我一直延毕。」

换做之前，我都是小心翼翼地安慰他的，现在已然没必要了。

他见我没有回话，自顾自地继续演着：「妈，你放心，我一定会努力的，明年……今年！今年我一定能毕业的。」

我看向他，挤出笑容回道：「你今年真的能够保证不挂科不延毕吗？」

儿子突然卡壳了，似乎没有想到我会如此反常地问他，而不是像之前那样说没关系。

「妈……你相信我，给我一点时间，延毕了我也很痛苦，我怎么会这么笨，连期末答案都挂科，我真没用。」

他一边反复说着自己没用太笨了，一边用手使劲地敲着自己的脑袋。

「好，妈相信你可以的。」

见我没说什么，他瞬间收起了方才可怜的模样，肉眼可见地高兴了几分。

他狼吞虎咽地吃完了早餐，立马就往书房里面去了，美其名曰学习去了。

书房的门没关，他低头看着书，头也不抬，一副努力学习十分上进的样子。

我的思绪有些混乱，也不想在这里呆下去了，想着跟他说一声就走了，结果他立马扔下书冲了出来。

「妈，你就要走了吗？我……」

他一副为难的样子，欲言又止。

我看着他的样子，心里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，万一他是想跟我坦白呢？

「怎么了？有什么事就跟妈说，妈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你。」

他眼底闪过一丝得逞，怯怯弱弱地说道：「我的生活费没有了……」

原来是来问钱的。

「这个月还要去医院复诊，可能要多一些钱。」

「妈，对不起，都怪我得了这个病，我真该死，要不是我，家里也不会花这么多钱。」

我已经不想再说什么。

他默认我答应了，拿出窃听等待我给他拿钱。

但是他似乎高兴得太早了。

我话锋一转：「妈妈有个朋友，听说了你的事情，她正好在医院上班，你在之前那个医生那里治疗了这么久都没效果，不如我们换个医生看看吧……」